陪伴张仃50年,她65岁绝食离世,一年后,张仃娶了诗人灰娃
1985年,68岁的画家张仃,婚外恋曝光。“第三者”是58岁的诗人灰娃。张仃的妻子陈布文,悲愤交加。竟然选择绝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张仃在妻子逝世后,火速迎娶灰娃。还称她是“始终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若论艺术发展的起点,陈布文完胜张汀。
1920年,陈布文出生于江苏,从小就她受过教育,也颇有才华。
13岁时她写了一篇为《假如我有了爱人》的文章,一举赢得了当时女子月刊征稿比赛的第一名。
不仅如此,陈布文还以其深刻,犀利的思想被她的国文老师赋予“小鲁迅”的称谓,不得不说是个天赋异禀的才女。
然而,纵然是才女,在那个时代,依然逃脱不了包办婚姻的命运。
中学毕业后,为摆脱包办婚姻,她选择离家出走,逃到了南京。
展开剩余90%离家时,陈布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——如果遭遇有辱自己名节的事情,就一死了之。这样有判决、有烈性的女子,在当时的社会是很少见的。好在陈布文的历险之旅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险,她顺利找到一份写稿的工作来维持生计。
在这儿,她还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---漫画家张仃。而此时,作为画家的张仃,因为在《扶轮日报》中发表的一张漫画,它对当时的社会极具的讽刺和批判。同为爱国青年的他们,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,彼此一见钟情。
不久,俩人在玄武湖畔租了个小房子,过起了清贫而幸福的小日子。那年陈布文仅17岁,张仃20岁。
他们的爱情用陈布文自己的话说:“我跟张仃一个是石头,一个是铁,一碰就碰出了火花!”陈布文觉得张仃就是她心中要找的那个理想爱人,她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守在爱人身边。
1937年,上海、南京等地相继沦陷,夫妇两先在西安参加抗日宣传活动,尔后又一起逃到延安,参加党的革命工作。
那一年,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,取名叫张乔乔。
在延安,陈布文成了一名记者,她的报道深刻有见地,很快便融入了延安作家圈。她还担任了鲁迅研究会的秘书。
相比于妻子,张仃显得郁郁不得志。
他走的是毕加索的抽象画派,曲高和寡,并不被当时的人所接受,甚至还被扣上丑化革命形象的帽子。
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,陈布文悄悄去找鲁迅艺术文学院副院长周扬。就这样,21岁的张仃成为鲁艺美术系最年轻的教员,陈布文则一边照顾小家庭,一边去文学系旁听。
在鲁艺,张仃与艺术家塞克和杜矢甲气味相投,他们着装前卫、性格怪异,被称“延安三大怪”。
“朋克头”,披毯子,背靴子,对他们的特立独行,后来成为诗人的灰娃印象深刻。那年,她13岁,就读于延安儿童艺术学院。夫妻二人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,即使到了建国后,灰娃还经常出入他们在北京的家。没想到,几十年后,灰娃成为张仃的第二位夫人。
1942年,张仃被冤枉是特务,陈布文毅然站了出来,指着揭发者痛斥道:“张仃是什么人,你不知道吗?他一直是抗日青年,以前是,现在仍然是!”
她为了维护张仃,可以说是不顾一切的。
看到意志消沉的丈夫,陈布文只好拉下脸面,四处求人,让张汀进了鲁迅艺术文学院当了一名教师。
张仃放弃作画,转而走向设计方向,这次转变也让他不久后迎来职业生涯的一个高光时刻。
不同于张仃之前为书籍画的插画,他做的设计得到了广泛的赞美和认同,乃至抗战胜利后,他还带领团队设计了新中国的国徽、纪念邮票。
在之后,张仃可以说是一路高歌猛进。他还参与了更多国家层面的设计工作,比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》的系列邮票等。
张仃这边仕途高升,而陈布文也毫不逊色,她在东北执教过程中,还曾做到了李立三的秘书。
新中国成立后,陈布文凭借着自己卓越的才能进入了中南海工作,主要担任周总理办公室的机要秘书。
在1952年,在进行全国党员登记工作的时候,她本有机会发展成为党组织的一员,但是,陈布文认为自己还不够格成为党员,仍然坚持了自己党外的身份。
当时她和张仃已经有了3个孩子,如果她再出任要职的话,家里的孩子就没有人照顾了。
于是,陈布文舍“大家”为小家,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和前途。但她并不觉得是委屈了自己。
陈布文毅然辞职,去了大学做了一年多的教师。后来由于丈夫张汀的工作愈发繁忙,如果她再继续工作的话,孩子就没有人照顾,所以她牺牲了自己的事业,彻底回归家庭做起了家庭主妇和全职太太。
以陈布文的能力,她完全可以胜任很多工作,但是为了成全丈夫的事业,她选择了牺牲里自己的事业。
“如果夫妻两个彼此都不牺牲和让步,那么两人都不能作出什么成就。”
陈布文觉得,为了另一半,放弃自己的事业,相夫教子,也是她作为妻子的职责。
虽然她的大部分重心放在了家庭上面,但她对文学的追求依然没有停止,她在闲暇时会给《人民文学》写小说,给《新观察》写散文或报导,即使是个家庭主妇,也时刻关注时事。
有了陈布文这个最强后盾,张仃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当中,1957年更是被任命为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第一副院长。
当动乱爆发,张仃率先蒙难。带学生采风被诬蔑为“搞流派”,临摹毕加索作品,被诋毁为“毕加索加城隍庙”,受到批判。
昔日的开国大典总设计师,如今,却挨打受辱,烧锅炉,打扫厕所,一夜之间坠入深渊。
在耿军带领下,兄弟们守护着父亲。张仃独自外出时,他们轮流远远地跟着他,“不能让他被打死,也不能让他自杀”。
后来,张仃又被下放河北农场改造,儿女们有的关进牛棚,有的去了农村。
1974年,张仃因病回到北京时,他们连个家都没有。
陈布文在香山租了一间废弃的老屋,以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,让丈夫静心养病。
在老屋的几年,竟是几十年来难得的静谧时光,张仃开始拿起墨盒和毛笔,重新创作。
为了使他重新振作起来,陈布文每天都费尽心机地帮助他打开心扉,在张仃回家之后,陈布文会温柔地为他分担忧愁,给他朗读一些经典的文学作品帮助他变得豁达。
陈布文与张仃
像陈布文这样的贤妻良母,又有着无私的奉献精神,作为丈夫,张仃应该是深受感动。可世事的发展往往能跌碎人们的三观。陈布文和张仃携手共度了50年的风雨,在两人步入老年,终于可以挽手共度夕阳红时,张仃却出轨了。
张仃对小他三岁的陈布文已经没了当初的感情,聚少离多让两人渐行渐远,可陈布文并不知道丈夫将所爱寄托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。
这单独一方的努力让婚姻慢慢变成了撕扯的关系。陈布文已经习惯了照顾这个男人,凡事都以他为中心,付出不求回报,一切倾注给家庭。
她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主妇,那个在她年少时最不甘心扮演的角色。可奔波在外的男人并不能与她感同身受。
1985年,陈布文不小心发现了一些书信和诗作。里面明白地写着一些有关于张仃和灰娃之间的往事……
陈布文这才得知,原来二人背地里是有着往来的。
陈布文质问张仃为何背叛,张仃的回答,让她如坠冰窟:“在她那里,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热情。”。
从17岁嫁张仃,陈布文陪伴张仃50年,生育6个孩子,却换来这样的结局,这让陈布文如何接受?
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,因此选择了一个决绝的方式。
那时,陈布文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差,病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,精神状态更算不上好。
她一心呵护的完美爱情在即将收尾时,却出现了污点。于是在生命的最后,65岁的陈布文选择绝食,和这个世界挥手说了再见。
为了这一场婚姻,她丢盔弃甲,扔下所有的明媚和光鲜,呆在闷热的厨房里,为丈夫儿女添上四季三餐,美味的佳肴。即便被油烟的味道熏成了老妪,因为他们一句母亲,妻子的称呼,再暗淡的眉眼下,也是甘之如饴的笑容。
清醒之时,面对恳求她吃饭进食的儿子,她冷静从容地说:“生而何欢,死而何惧!”
那一瞬间,仿佛又能看到13岁便已经通透理智有自己爱情观的少女。
临终前,她叮嘱儿女:“忘掉一切,各自开辟新的生活。”
然而可悲的是,当这个一心追求真爱的女子,以绝望的方式结束自己一生的时候,丈夫却并没有一丝愧疚,反而快马加鞭迎娶了灰娃过门,而且这一对男女,又以夫妻的身份携手走过三十多年,直到2010年张仃去世。
张仃的离去,对灰娃打击巨大。直接的后果是,多年不发作的抑郁症再度袭来。2020年,93岁的她去世。
这就是陈布文、张仃、灰娃三个人的故事,即使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身的艺术才华,斯人已去,然而最值得同情的是陈布文。
这个才华横溢的女人,一生的理想未曾实现,才华还没来得及展示,即使再艰难的时光也没有坍塌她的信仰, 却最终带着感情的绝望早早地告别了这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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